军训哪有不疯的系列(2)
“郁金香自己,一定比其他人更了解他的美丽”
“火焰赐予壁炉温暖,壁炉将其化为温馨返还给他”
“周围的掌声,手上的鲜花,与羡慕的目光,都是属于他的”
“圣光刺破乌云时,天使也在跪地祈祷,忏悔着自己从未有过的过错”
“黑夜的孩子,开始慢慢蜕变成光明”
——————
柏闻:
芳香散步在花园里
我猜
郁金香自己,一定比其他人更了解他的美丽
清晨的露水积在他的花瓣上,让他发光
他不会低头
只会骄傲地望向天空
他不屑于藏起锋芒
尽情地欣赏吧!他对来往的旅人说
阵雨落下,世界又变成灰蒙蒙一片
天地之间
唯有郁金香是拥有颜色的
他仿佛山一般高
俯瞰着一切
肆意绽放
江恪:
火焰在壁炉里熊熊燃烧
不在乎外面的严寒风雪
因为火焰本身
就是他们的敌手
红色刺破双眼
野心勃勃,在冷空气中炸响
而壁炉
则紧紧拥护着他
火焰赐予壁炉温暖
壁炉将其化为温馨返还给火焰
高啊,高啊
火焰的高度还没有上限的
温度是没有尽头的
重生的
是展翅的涅槃
季少一:
太阳是不会消失的
他只会被乌云暂时遮住了光芒
等乌云散开
被冬雪掩埋的小狐狸便会醒来
阳光烤化身上了雪水
赤红色的皮毛露出了往日的鲜亮
小狐狸恰意地晒着太阳
周围的掌声,手里的鲜花
与羡慕的目光
都是属于他的
过去,现在,将来
多年之后
当小狐狸再次与冬雪相遇
他不再沉睡
因为他头顶,有一个太阳
许向安:
当滚滚天雷落下
落在刚刚降生的天使身上
黄绿色的眼睛
印出血色的身影
天使也会痛吗?
他默默问自己
洁白的翅膀不再洁白
被浓酸做成的雨水腐蚀
被永不熄灭的烈火焚烧
鲜血模糊了双眼
天使从未看清自己是否长出了恶魔的角
所以
圣光刺破乌云时
天使也在跪地祈祷
忏悔着自己从未有过的过错
许向宁:
黑夜的孩子
从未见过光明
他只能坐在枯萎的草地上
听着黑夜所讲述的黎明
黑夜的孩子
爱上了黑夜里闪亮的萤火虫
黑夜里唯一的光
照亮了他的眼睛
这是
他才发现
自己原来不是黑色的
他和萤火虫是一个颜色
黑夜的孩子
开始慢慢蜕变成光明
镭塔全员向,带有江柏、季乔、顾林cp向,其余全部cb向(当然,你可以悄悄磕)
全员恶人,刀片警告
队内互打有,林致白切黑有,江柏囚禁有,注意避雷!
戏!一切又是戏!可以骂剧情,不要骂角色!
幼儿园文笔,欢迎指导
(一)
是夜,许向安取出了偷偷藏在床下的匕首,转身看了眼已昏迷不醒的侍卫们,坚决地离开了房间。
这几日,他故意表现得很听话,趁着侍卫放松注意之时在他们的饭菜里下了药。
许向宁死了,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再需要他了,所以报仇成了他唯一活下去的意义,无论从对方有多强。
他悄悄穿过走廊,准备离开恶魔殿。
“向安。”
听到声音,许向安一惊,连忙转身,发现柏闻正站在他身后。
“殿下。”他单膝下跪。
“你要去干什么?”柏闻紧皱眉头,语气严肃地问。
“散步而已。”许向安面不改色地撒谎。
但柏闻并没有理会他的谎言:“向安,你要学会放下。”
“呵。”许向安冷笑,并不再要求离开,而是迅速将匕首指向了自己!
“咣啷”一声,许向安没有等来应有的疼痛。 他睁开紧闭的眼睛,发现柏闻打掉了他的匕首。
“我说过的,自我了断是最愚蠢不过的用来解决问题的方式。”
“那又怎样!”许向安崩溃地大吼,脱力坐到了地上,“你和许向宁,都自私地想让我活着,根本不考虑我到底愿不愿意活着……”
柏闻闭上眼,任由他乱喊乱叫,默默认下了所有谩骂。
“是,是我自私,”柏闻小声道,“希望还能留下点儿什么。”
(二)
打破黑暗的一束光,正照在林致脸上。
林致眯了眯眼睛,微皱起眉头。
他已在这暗无天日的狱里呆了很久了,突然的光明让他很不适。
“谁啊?”他努力看清透着光雾的身影,随后又露出了曾经林致标准的笑容,“小乔?好久不见啊。”
乔殊没有说话站在林致几米外静静看着他。
视力稍微恢复,林致默默观察着乔殊:与原先的随意慵懒不同,如今身为天使族的统治者,他的身上添上了王的气质,眼睛里多了冷漠和高贵。
更多了顾子尧的身影。
林致欣赏了片刻,才开口:“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
“今天是顾子尧的忌日。”乔殊道,“你……要去看看他吗?”
出乎意料的是,林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仿佛只是听了一件很普通的小事一般:“是吗?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都一年了……”
林致慢慢站起身,大概是坐太久了,还有些脱力:“走吧,去看看他。”
就这样,在出事后第一次去看望了顾子尧。什么也没拿——乔殊本想为他准备一束花,被林致拒绝了。
“他大概也不想要我的东西吧。”林致苦笑着解释道。
乔殊没有否认他的话,撤走了所有人,独留自己一个人看守着林致。
林致倒也没在意这些,自顾自地蹲在顾子尧的墓前。
“子尧,我来看你了。”林致低头,自言自语道,“真想让你看看现在的世界,和你想要的一样,天使恶魔和平共处,谁也没灭了谁。”
林致深叹了一口气。
“罢了,都过去了。”
他俯下身,轻吻了吻顾子尧的墓碑。
(三)
自从乔殊忙完了族内遗留下来的各种烂摊子后,就经常往季少一的小花店跑。
他很喜欢这个小花店,里面有大片的玫瑰花,有季少一的味道和他生活过的痕迹。
但他也很讨厌这个小花店。
因为那里有一具寒骨和一方矮墓。
乔殊会经常坐在玫瑰花从中,一直坐到夕阳下山,回想着那个他们互相亲吻的晚上。
“谓,季少一,你还没听我说过我爱你呢。”
(四)
没有江恪的番外,大家就当个贝斯笑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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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恶人,刀片警告
队内互打有,林致白切黑有,江柏囚禁有,注意避雷!
戏!一切又是戏!可以骂剧情,不要骂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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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战场的另一边,整个战争最主力的军队在最中央汇集。
“殿下,一会儿我要让你亲眼看到我是怎么把你的竹马打败的。”早在战争正式开始之前,江恪,便不由分说地将一直和柏闻形影不离的许向安支开,如今正假模假样的呀贴身“保护”柏闻。
柏闻只是目视前方,不分江恪一个眼神:“只要你记得我们合作的条件就好。”
“哈哈哈……”江恪大笑,大步走出营帐,柏闻默默望着他离开,也跟了上去。
此时外面仗打得已经十分激烈,江恪来后丝毫不管战况,直奔顾子尧杀去。两人瞬间四大在一起,来回打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负。
“柏闻呢?”顾子尧对江恪说,“我有话要问他!”
江恪望向远处柏闻赶到的身影,冷笑道:“等你跪地求饶的时候他自然会来的。”
两人再度打成一团,而柏闻则在一旁默默观看,不知思考着什么。
不得不说,江恪在武力值一方面的确不容小觑,顾子尧不知不觉开始落了下风。终于在江恪一剑重击下,顾子尧跪倒在了地上。
江恪仰着头斜目看来他一眼,道:“有人为你求情,让我留你一命,我这个人呢还是很讲信用的。”于是欲转身离开,正看见一位天使族士兵拿剑砍向柏闻,而柏闻却一副没有察觉的样子,连忙上前:“殿下小心!”
可就在这时,顾子尧又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剑朝江恪刺去!
江恪替柏闻当了剑,自己却受了重伤。
顾子尧退后几步,艰难的站立起来:“不要背对你的敌人。”
江恪大概是被此景激怒了,忍着剧痛欲转身反击顾子尧,可就在这是,柏闻突然动了起来,拿出不知从哪儿顺来的一支箭,插入江恪的心口中!
“都说了不要背对你的敌人,怎么不听呢。”柏闻附在他耳边轻声说。
前后两次重击下,江恪终于撑不住,倒下了。
“为什么……”他用尽全身力气,抬头问柏闻。
“诛杀叛贼,理所应当,没有为什么。”柏闻说。
“那你问之间的约定……你当真一点儿都不喜欢我?”江恪的声音颤抖了。
“那只是情势所逼罢了,”柏闻看着江恪,眼神中没有一点儿留恋,只有无尽的恨意与冷漠,“我从来没有一点喜欢过你。”
将剑拔出,鲜血争先涌出,而让柏闻惊讶的是,他竟从江恪的眼里看见了泪珠。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江恪哭,柏闻想,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柏闻擦擦手上的血,抬头看向顾子尧:“配合得不错,还能记得我们曾经的暗号。”
顾子尧无言赞同着他的话。
他本还想亲口问柏闻许多事情,如今看来,倒也没这个必要了。
有许多话想说,许多旧想念,道口变便化作一句:“保重。”
诺大的战场,两人擦肩而过。
——————
双方都失去了一位将军,再加上双方领导人的战心本就不强,还未进入到高潮的战争被急急叫停,决定休战。
这大概也是历史上最短的一次战争了。
但战争的画面却深深印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人们希望和平的原因。
乔殊再次踏进季少一的花店是,自己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按照电视剧套路,他们在战场上立了flag,现在应该相互误会,然后闹个别扭。
而如今,好像什么都没变……
……都没变吗?
乔殊脑子里删过了几张有关夏予扬的记忆画面,不禁留下了眼泪。
“唉,殊殊子别哭啊,”季少一正侃侃而谈着,忽然见乔殊流泪,连忙开着玩笑哄着,“你看咱俩好不容易可以谈情说爱一下——”
“季、少、一!”
“好了好了,不说了……”季少一恰当地收起笑脸,“是……夏予扬?”
“内个,我大概也知道一点儿,听说是小宁宁干的,你要是不开心,我现在就去揍他一顿!”
看着季少一夸张的表情,乔殊破涕而笑:“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他。”
“那你说怎么办?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真的——”
“季少一,你是不是喜欢我?”乔殊突然说道。
“啊?”季少一一时没反应过来。
“到底是不是?”
季少一红着脸犹豫半天,才鼓起勇气:“是!我唔——”
乔殊突然吻住了他,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季少一愣了一下,也疯狂地回吻过去。
他知道,乔殊只是借着这个吻发泄情绪,但他已经很满足了,尽可能地相守着这珍惜的、在他脑中想象了千遍的时刻。
真巧,太阳刚好落山,夕阳散在了两人交错的身体上。
为霞满天。
——————
“照我说的办就好,下去吧。”林致打发完手里最后一点儿政务·,终于有时间闭目养神一会儿了。
大战结束后,顾子尧本就因伤口感染而卧床许久,再加上夏予扬的死对他的打击,林致便劝他很好休息一下,族中的政务便落在林致身上了。
子尧平时真的好累啊,林致想道,可他还没有放松多久,一名亲卫便敲门进来了。
“二长老。恶魔殿下派使者前来,说希望与大长老择日会面,共商两族事宜,”亲卫道。
“事宜?什么事宜?”林致问道。
“说是恶魔殿下想签订两族之间的友好条约。”亲卫道。
再亲卫看不见的地方,林致的眼神微变,但又很快恢复:“知道了,告诉使者,大长老身体不适,我会亲自前去。”
会面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柏闻听到顾子尧不来时也没多说什么,仿佛早就知晓一般,而且,双方都将此次会面低调地压下去,没有让很多人知道。会面也只有柏闻,向安向宁,林致四人到场。
“殿下,又见面了。”林致向柏闻微微弯腰,“听闻大战期间殿下损失了一名大将军,节哀。”
“林,致。”柏闻却没有理林致的客套话,一字一句地叫着他的名字,“江恪到底是怎么死的,想必顾子尧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些话还是留着跟他说吧,我们直接开门见山。”
“我想代表恶魔与你们天使签和平条约,使两族之间千年不在打仗,友好和平,不再有任何歧视。这一直是我希望的,也是顾子尧希望的。”
“就是不知道,二长老意下如何?”
林致一直笑着听完柏闻的话才缓缓开口:“要问我的意见吗?问道、的想法是——”
“不,行。”
听到这一回答,一旁的许向安脱口而出:“为什么?你难道不想两族和平相安无事吗?你难道想打仗吗?”
林致将头转向向安,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是啊。”
他解释道:“江恪是个很有军事才能的人,有他带领的军队一定是战无不胜的。而如今殿下您亲手杀了他,将打败恶魔统一天下的机会让给我们,我们有什么理由不要呢?”
“可你既知道打不过江恪,为何不劝顾子尧不要出兵,”许向安问道,“你不知道打仗要死多少人吗!”
林致回道:“江恪的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篡位是迟早的事。发动战争,你们定会趁这个机会出掉他,你和子尧又都心里不愿打仗,必会和平结束战争。用一场伤亡极小的战争,换威胁的消失,何乐而不为呢?”
“想不到啊,”柏闻轻笑一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些事儿竟都是你计算好的,当真是厉害。”
林致微微欠身:“殿下谬赞了,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您若还想签友好条约的话,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出乎意料的是,柏闻并没有因此话感到紧张,反而一脸轻松:“你先别急着下结论,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听完了再决定签不签也不迟。”
林致挑眉:“洗耳恭听。”
“你知道天使与恶魔最本质的区别是什么吗?”柏闻问。
“当然,”林致回道,“天使生性本善,不管做什么事都以善良为本心;恶魔天性本恶,做什么事都会以邪恶的角度出发。”
“差不多吧,”柏闻慢慢讲道:“其实我很早就关注到你了,也暗中查过你。你从小父母双亡,由周围的邻居共同抚养长大,打记事起就会助人为乐,后来被推举当了长老,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天使。”
“嗯,所以呢?”
柏闻:“这没什么,不过后来我打听到,顾子尧决定开战的真实原因,竟然是因为死了几个天使,怀疑是我们恶魔干的。”
“奇怪,这期间我和江恪都没有发出过杀人的命令,那这人究竟是谁杀的呢?我暗查了这件事,发现了一点点没有注意到的小线索。”
柏闻抬手,变戏法般地拿出一块蓝色布条:“如果我没猜错,这块布条是从你衣服上撕下来的吧。”
林致的脸色沉了下来。
柏闻继续说:“天使确为恶魔所杀,但二长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呢?顺着这点疑惑,我稍微费点儿功夫,查到了一个往事。”
“你的母亲在生你之前曾与一名恶魔少年关系甚密,不顾家里人反对与那位恶魔少年相恋,之后便有了你。”
“你是有一半恶魔血统的。”
此时林致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笑容,双拳紧握着。
柏闻:“你在同伴面前隐瞒了恶魔的气息,却在杀人时故意露出,让顾子尧以为是我杀的天使,以此为由出兵,我说得对吗,林致?”
一团黑雾在林致眼前闪过,他身上神圣的天使气息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恶魔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这力量太过强大,柏闻只能也释放出气息与之相抗,而向安向宁则跪倒在地。
“看来是真的了。”柏闻笑道,“所以,二长老,条约你是签还是不签呢?”
林致闭眼思索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收回气息:“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诉子尧。”
他还是怕了。
“当然”柏闻道。
林致拍了拍衣服,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好,我答应签条约,不过我有个问题。”
柏闻:“请讲。”
林致:“关于我父母的往事我一直藏得很严,你是怎么查到的?”
柏闻低头片刻:“动用许向宁的情报网而已。”
林致轻声一笑:“听小乔说,季少一先生现在投靠你了,而他是一名掮客,拥有这世界上最厉害的消息渠道,能打听到这世界上的所有消息。”
柏闻皱起了眉头:“这与你无关。”
林致不语,默默往条约上滴了一滴血——滴血立约,一旦违背誓约,便会遭到反噬。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转身,对着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好许向宁:“对了,扬扬就是你杀死的吧。”
听了这话,向安立马警觉地挡在许向宁前面:“你想干什么?”
许向宁却推开许向安的手:“是我杀的,我对此事也一直很愧疚,如果你想报仇的话,那就来吧。”
“很好。”林致没有动手,甩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
季少一顶着营业笑容送走了最后一波人,终于撑不住瘫在了躺椅上。
战争结束后,季少一在恶魔族中的地位明显有了提升,很多人开始上门巴结,希望能从中捞点儿好处。
季少一十分看不起这些人,却也只能迎合着。
“唉,好久没见殊殊子了,”季少一感叹道,也不知道他心情好点儿了没有,如今签了和平条约,应该可以去那边儿看看他吧。
突然,季少一合上的眼睛,猛然睁开:“谁?”
园中的玫瑰花在风中摇曳着,周围十分安静。
季少一警惕地望了许久,确认没有发现任何危险,才再次躺下。
在他后背刚碰到靠背的一刹那,一把短刃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季少一一愣,后笑道:“我还以为是我过度紧张了呢。”
“季少一先生果然了得,”林致缓缓开口,“你还是第一个能发现我靠近的人呢。”
“怎么,我查了你的身世,想杀我灭口?”
“柏闻这么快就告诉你了?”
“不,我偷听了你们的会面。”季少一说,“再说也不难猜。”
“从和柏闻合作的那一刻起我就料到会有今天了,与虎谋皮,总会付出代价的,性命算什么。”
林致饶有兴趣地问了下去:“那你为什么答应合作?”
季少一的嘴角挂上了笑容:“因为爱情。”
他接着说:“我死后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说说看。”
“帮我好好安慰一下殊殊子,他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了,可别再让他为我伤心了。”
“好。”
——————
“啊,哥哥,”许向宁找到许向安,“滚爷刚刚检测到有气息波动,有恶魔死了!”
不管是天使还是恶魔,都是长身不老的存在,死亡只可能是自愿结束生命或遭遇了不测。
许向安不放心,对许向宁说:“我去查看一下,马上回来,你在这里等我。”
许向宁目送许向安离开,对着窗户发起了呆。
自从他误杀夏予扬之后,他一直这样闷闷不乐的,又想到夏予扬是因为保护向安才被自己杀死,便更后悔不已。
他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保护向安,可他现在却没有及时注意到向安的安全,还误会了别人……想到这里,它不禁叹了口气。
“怎么,神秘事这么伤心啊,”声音从背后传来,林致将一朵娇嫩的玫瑰花别在了许向宁的胸口,“送你了,从季少一的花店里拿到,好香啊。”
许向宁连忙转身与林致拉开距离。
玫瑰花粘上了许向宁的气息,很快就谢了,林致见了,惋惜道:“唉,这可是最漂亮的一朵了。”
“你来干什么?”许向宁问,“季少一先生怎么了?”
“他呀,和你一样,”林致拿出匕首,刀刃上还带着已干涸的红,“不,是你马上就会和他一样。”
“所以,说说你的遗言吧。”
许向宁听了这话,低眸道:“若你因为夏予扬杀我,我毫无怨言,对不起。”
林致犹豫了一瞬间,但还是动了起来。手起刀落,林致站在许向宁前说了一句:“我接受了。”你的道歉。
……
当柏闻有滚爷带领着赶到时,许向宁已经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人了。
与杀季少一时的一刀致命不同,林致杀许向宁时并没有伤在致命处,而是让他留尽血而亡,让他体会死亡慢慢到到来的痛苦。
柏闻尽力想止伤口上的血,却被许向宁制止了。
柏闻自知他已经没有生存的欲望了,值得天气:“向安刚刚出去了,我已经让人去叫他了,你坚持一下,他马上回来。”
许向宁张了张嘴巴,像是要说什么,柏闻连忙附身凑到他嘴边。
“我请求殿下,一定要保护好向安,让他好好活着。”
——————
许向安在得知许向宁死的那一刻,涌出的泪水已让视线模糊不清,脑子像突然爆炸了似得乱成一团,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花了半天功夫才缓过来迈着麻木的双腿跑到许向宁的尸体面前,摸着许向宁苍白而冰凉的脸。
报仇,他要报仇。这是许向安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话。
“谁干的?”许向安问道,声音已经沙哑到快听不清了。
“林致。”柏闻道。
许向安二话不说转身向外走,被柏闻拦住:“你要干什么?”
“我要给许向宁报仇”
“不行,”柏闻说,“你不能去。”
“我要给许向宁报仇!”许向安颤抖着大吼道,“殿下,他是我弟弟殿下,我要给我弟弟报仇。”
“以你的实力,去就是送死!”
“那你去杀他啊!”许向安彻底红了眼。
柏闻双手拉着许向安让他不要冲动,耐心解释道:“如果杀他,马上就要建立的和平就要功亏一篑了。我与林致滴血立盟,不得伤害对方族人,否则会遭到严重的反噬的,他杀向宁已经遭到惩罚了,再说你这几日也看到了,向宁为夏予扬的死一直很愧疚,如今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所以呢?就不报仇了?”许向安冷笑一声,“不可能,我一定要去杀了林致,如果杀不死,我就去下面陪他。”
听了这话,柏闻的脸黑了下来。
“来人,”他道,“把许向安有点累了,送他卧室休息,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是!”侍卫们应声,不顾许向安反抗将他拉走。
柏闻吩咐:“多派几个人照顾他,给我把他看紧了,别让他偷偷跑出去送死。”
“是。”
“放心,不杀他,我也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柏闻望着许向安的方向说。
——————
最近几天,不知是谁所为,天使一族中传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二长老林致残杀同类,挑起战争,导致夏予长老死亡,而且还有恶魔血统!
消息越传越广,瞬间,恐惧蔓延整个族中,接着,立刻出现了反对林致的声音。
“林致!”顾子尧拖着尚在病中的身子,找到了正在天使殿中的林致,“外面传的都是真的吗?”
林致见顾子尧,慌忙藏起了眼中的异色:“当然不是!”林致上前福顾子尧,“别动!你好好休息吧,事情让我来处理。”
他将顾子尧辅导座位上,为他倒了一杯水,看着他喝完,刚转过身,突然听顾子尧说:“昨天柏闻送来了一封信,将一切都告诉我了。”
林致动作一顿。
“柏闻从来不会骗我,但我还是不愿相信你是这样的人,所以我让小乔偷偷查了此事。”
“所以呢?”林致试探般地问道,“都查到了?”
顾子尧没有说话,但林致已经知道答案了。
“也是,柏闻既然把消息给你,一定把线索都给你挖在明面上了。”林致小声自言自语道。
“如今你已是天使长老了,拥有这么大权力,难道还不够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而丧命吗!”顾子尧急得站起来与林致对峙。
林致一直沉默,顾子尧也慢慢冷静下来。
“疼吗?”
“什么?”
“柏闻说你为了报仇杀了季少一和许向宁,遭到了合约的反噬,”顾子尧道,“疼吗?”
林致愣了几秒,笑了起来:“早就不疼了。”
“不疼了就好……”顾子尧自言自语,“你杀了季少一许向宁和那么多族人,扬扬和江恪也算是因你而死……”
顾子尧抬起头看向林致:“乔殊已经在带兵赶来的路上了,趁这个时间,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到底想要什么。算我求你了,别让我蒙在鼓里。”
“为什么?”林致自嘲地笑了一声“还不都是为了你。”
“你说什么?”顾子尧心里一颤,皱起眉头。
林致冷笑道:“我能有什么想要的?我计算这么多,都是为了帮你夺这天下!”
“至于扬扬……那只是个意外。”
“为了……我?”顾子尧无奈地笑了,“所以,你杀那么多人,都是因为我?”
林致:“为了更大的利益,牺牲几个人是在所难免的。”
“胡说。”顾子尧摇摇头,“你不明白,身为统治者,就是要保护好他的人民,若为了权力而杀人,那权力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这些坏事都有我来干。”林致面不改色,“此时恶魔元气大伤,若一鼓作气灭了他们,再将所有坏事推到我身上,届时,我成了罪不可赦的大恶人,而你,则是高高在上的王。以你的实力,绝对能将这天下治理得很好,这不好吗?”
顾子尧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小声问道:“一定要这样吗?”
“为什么不呢?”林致反问:“要知道,这计划只差最后一小步了。”
顾子尧不停在殿内来回踱步,终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对林致说:“你说得对,现在没有人能毁灭怒怼计划。”
顾子尧低下眼眸:“但我能毁灭我自己。”来阻止你伤害更多人,也阻止你伤害你自己。
林致的心里“咯噔”一下,却为时已晚,顾子尧拿出平时随身佩的剑,转向自己的脖子!
“子尧!”
——————
乔殊带兵进入天使殿时,林致正满脸泪水跪在顾子尧的尸体前。
“林!你把顾子尧怎么了!”乔殊看见顾子尧的尸体,失控喊道。
“不是我杀的他……”林致有气无力地解释,失去灵魂般颤颤巍巍爬起来:“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没想到扬扬会死,没想到子尧会死……”
乔殊闭上眼,肩膀还在不停颤抖着,缓缓突出一句:“可他们都是因你而死的……”
“不……不是我……”林致使劲儿摇着头,纵使日夜相处在一起,乔殊也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林致。
乔殊虽恨林致杀了季少一,单页不忍看他如此,便转身不再看他,挥手示意左右上前逮捕林致。意外的是,林致丝毫不反抗,任人把他抓住。
“为什么不逃走?”林致经过乔殊身边时,被他拦住。”
“怎么,不想让我被抓?”
乔殊嘴硬道:“想到你杀了季少一,我就恨不得将你活剐了。”
林致笑了,又说:“对了,季少一临死前让我好好安慰你一下,别让你因为扬扬太伤心……抱歉,又让你多了这么多伤心事。”
说到这儿,林致叹了口气:“这么想,咱们如今也是一样的人了。”
眼泪从乔殊眼眶中不停掉落,乔殊红着眼回避了这个话题:“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逃?”
林致的眼神转向顾子尧:“这是我早已为自己安排好的结局,我要把他走完,不管他在不在。”
——————END.——————
番外正在码字中,把故事的后续(事)写完,放心,绝对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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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殿里,四位长老正围坐在一起,开着每日一次的例会。
换作平日,已经到了这个时辰,例会早该散了,可今天并没有。
“我亲自确认过了,几个死者身上确实有很浓烈的恶魔的气息。”夏予扬忍了很久,还是说了出来,“哥,我知道你和恶魔的大殿下交好,但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这一仗必须打了!”
主位上,顾子尧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哥!”夏予扬见他不应,急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好了好了,扬扬,你给子尧一点时间想想嘛。”见气氛不对,林致立马出来打圆场。
“柏闻殿下也不是不分是非的人,万一是个误会呢?”林致道。
“有什么可误会的,人家都欺负到脸上了,还要忍着吗?”乔殊道。
“就是!”夏予扬附和道。
“行了!”顾子尧大喊一声,闭眼叹了口气,轻柔着太阳穴,“这件事明天再说,小乔扬扬,你们先出去。”
夏予扬一把将椅子推开,弄出来不小的动静走了,乔殊看见也没说话,挑了挑眉出去了。
顾子尧等人走后,深叹了口气,将脸埋在手里。林致见状,走上前轻抚上他的肩膀。
“走的几位都是和扬扬关系很好的朋友,扬扬这个反应也是正常,你要理解。”他道。
“我知道……”顾子尧弱弱地应了一句。
“嗯,”林致微笑,“好好休息吧,不要想这些事了。”
“不管你选择战或不战,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
扶顾子尧去休息之后,林致缓缓走出天使殿而乔殊正在殿前等他。
“怎么样?”乔殊见他出来,便问道。
暂时好没有答应,”林致道,“不过快了,子尧这个人我最了解,足够的压力下,他一定会出兵的。”
乔殊默默点头。
林致见他这样,知道他心中的犹豫,笑着拍了拍他:“我说过的,天使和恶魔之间必有一战,这是迟早的事儿,如果子尧先开战,主动权便掌握在我们手里,胜算便会多一分。”
“而且我答应过你,一定不会杀你的那位……季先生的。”
“林!”乔殊见林致调侃他,脸瞬间红了起来,“我不是在想这个,我是在想……那些人真的是恶魔杀的吗,怎么会这么巧。”
刚好在我们需要恶魔的罪行的时候出现。
在乔殊看不到的地方,林致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当然是恶魔做的,扬扬不是亲自检查过了吗?”他道,“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乔殊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离开了,又不知为什么觉得心里乱乱的,便随意散着步,走着走着,便到了天使恶魔两族交界处了。
乔殊看向恶魔族的方向,没由来的叹了口气,走向了一间小屋。
由于两族之间矛盾的激化,这里几乎已经没有人居住了,只有这个花店还在这里。
恶魔的气息并不适宜植物的生长,所以恶魔几乎没有人养花,而有一个人例外,他像是个异类一般,身上的恶魔气息微乎其微,甚至很多植物都很亲近他,这让他开了恶魔族唯一一家花店。
“季少一!开门!”乔殊敲着花店的门喊道。
话音未落,花店的门开了一条小缝:“开门密码,借问花店何处有?”季少一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呵,”乔殊冷笑了一声,“你再不开门我就走。”
“别啊,殊殊子这么可爱,谁不开门谁是狗。”季少一连忙接道,打开门,还假模假样地鞠了一躬,“这位美丽的天使先生,里面请。”
乔殊挂着笑脸走进店里,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端详起了一束玫瑰花:“这小家伙长得还挺快。”
“是吧,”季少一靠在一边,手上不安分地往乔殊手心里钻,被乔殊一巴掌拍老实了,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说道,“你昨天来的时候还是花骨朵呢,一晚上就开了。”
接着又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花的习性。
乔殊其实并没有对植物多感兴趣,但见季少一讲得正起劲儿,便说道:“挺好的,我喜欢。”
听到这话,季少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真的?那我以后把那边一面墙都种上玫瑰,包你看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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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齿轮不停向前滚动着,上面沾满了鲜血。
随着一个与又一个被恶魔杀害的天使的尸体被发现,天使族中支持打仗的声音越来越多,甚至举行了游行来劝顾子尧向恶魔递战书。
终于顾子尧还是同意开战了。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乔殊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找季少一说了这件事。
“你说什么?”季少一愣了很久,才低声问道。
季少一一开口,乔殊便听出了他语气中浓浓的失望,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天使与恶魔马上要打仗了,我作为天使族的长老,又是要带兵打仗的,战时与恶魔有交集,会乱了军心的。”
“等战争一结束,无论谁输谁赢,我们还想现在这样,如何?”乔殊看向季少一,季少一也抬头看向乔殊,两人无声对视了许久,季少一缓缓问道:“……一定要打吗?”
“为什么不能打?”乔殊反问道。
“万一你们打不赢呢?”
乔殊拍了拍季少一,安慰道:“放心,你要相信我啊。”
季少一又一次盯着乔殊沉默了很久,才恢复了平时无忧地笑:“我相信你,我就在这儿等你。”
乔殊没有回应,因为刚刚季少一的眼神里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生出来惧怕的心理。而且他能感受到季少一身上,他恶魔的气息瞬间加重了一倍。
他突然意识到,季少一再如何与众不同,也是一个恶魔。
他不自然地挤出了一个笑,没待多久便从季少一的小花店里逃了出来。
乔殊走后,季少一原来挂着笑的嘴角立刻落了下来。
他和乔殊都知道,天使与恶魔之间迟早会有一战,但又一件事乔殊不知道,顾子尧不知道,林致也不知道,恶魔族将军江恪秘密培养了一支实力强大的军队,足以有把握战胜天使族,届时天使一族必定会伤亡惨重。
而这一切,季少一全部知道,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看着乔殊走上战场,慢慢离自己远去。
季少一从酒柜中拿了一瓶酒,闷了满满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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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天使一族终于准备开战了?”江恪坐在恶魔殿的台阶上,擦拭着一柄刻有代表着恶魔族大将军标志的金红色长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而台阶上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的宝座上却空无一人。
“滚爷递来的消息,是天使一族大长老顾子尧亲口说的,错不了。”许向宁站在台阶下,略微皱着眉说道,“不过天使一族一直主和,突然改了立场,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再说殿下也一直不想打仗,你——”
“天使的事我可懒得管。”江恪打断了他的话,“就算他们不想开战,这仗我也早晚会打的。”
许向宁明显也不太想纠缠这件事,立刻换开话题:“向安呢?我要见他。”
江恪笑了出来:“说得好像我把他怎么样了似的。”
“向安到底在哪儿?”许向宁重复道,语气中暴露出些许焦虑。
“他和殿下都在寝室里,好吃好喝供着呢。”江恪向身后指了指。
许向宁听了,二话不说奔向江恪手指的方向,三步两步冲进寝室:“向安!”
“许向宁!”
许向安和柏闻都在床边坐着,柏闻的手被铁链拴在了床头,许向安还能自由行动,却也只是红着眼守在柏闻身边。见许向宁来了,便跑去一把抱住他。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拥抱结束,许向安将许向宁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放心吧,我没事。”见了许向安,许向宁方才的冷面瞬间消失,又变成了“小哭包”,“都怪我没用,让你和殿下在这儿受委屈了。”
“别这么说,来,”许向安赶紧给许向宁擦掉眼泪,将他领到柏闻面前。
“殿下,”许向宁单膝跪在柏闻面前。
柏闻轻轻一点头:“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天使一族突然宣布要开战了。”许向宁道。
“唉”柏闻叹了口气,“当年与他分开,却没想到还会有今天。”
许向宁双手附在柏闻腿上:“殿下,咱们走吧,我和向安拼了命也会将您救出去的。”
“不行,”柏闻想去握两人的手,可被扣住的手怎么也伸不过去,只好作罢,“太危险了,咱们现在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而且我已经有计划了。”
“我和向安暂时出不去,但江恪想利用你的情报系统,一定会给你一定的自由的。你趁着这个机会去找一个人。”
“谁?”
“季少一。”柏闻道。
“季少一?”许向安思索着,“他一向与天使族交好,和我们一样主和,的确可用,但他性格怪癖,也一直不支持殿下,会帮咱们吗?”
“利益面前自然会的,”柏闻看向许向宁,许向宁点了点头,会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走了,向安,殿下,你们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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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向宁走在天使恶魔两族交界之处,很容易就找到了花店。
“有人吗?”许向宁轻扣了花店的门。
过了很久,才有人开门。
“哎呀,实在是抱歉啦,稍微赖了会儿床。” 季少一打开门,扶着门框打了个哈欠,抬起眼皮看了看天。
已经是下午了。
面对许向宁“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的眼神,季少一才解释道:“好吧,我承认,昨天心情不好喝了点儿酒。”季少一朝许向宁摆了摆手,“进来吧。”
许向宁走进花店,看着墙上摆着的一束束以前从未见过的花,不由的被吸引住了,伸手过去。
“别动!”季少一突然地一句大喊,将许向宁吓了一跳。
“抱歉,”许向宁道,“它们太美了,我没忍住。”
季少一上前查看了很久,才一边摆弄着花草一边说:“没事,只是好久没有来过人……来过恶魔了,有点不习惯。好了,现在可以说一说,您想要点儿什么了。”
“或者说,派你来的人想要点儿什么呢?”季少一转身面向许向宁,“要不就先说说,是谁派你来的?”
季少一盯着许向宁,许向宁犹豫了几秒,道:“是殿下让我来的。”
“果然,也就那老狐狸还记得我”季少一笑道,“传闻柏闻被他的大将军囚禁了,如今看来也是真的了?”
“所以殿下希望与您合——”
“我不同意。”季少一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不同意?”许向宁问。
“为什么要同意?”季少一反问,“我以为我不支持他这件事所有恶魔都知道了。”
“可您要知道,一旦江恪发动战争,天使一族四位必是他的首要目标,”许向宁道,“如果您答应与殿下合作,两族不再打仗您想要保护的人自然能安全。”
季少一豪不在乎地“切”了一声:“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你觉得我连救一个人命的能力都没有吗?”季少一看向陷入沉思的许向宁,转身向里屋走。
“没有”突然,许向宁道。
季少一的脚步一顿。
“您的能力我不敢否认,但天使与我们不同,它们生性本善,看到组人有难,一定不会独善其身,必舍命相护,这您是拦不住的。”
季少一回头,眼神冰冷的盯着许向宁:“柏闻说的?”
许向宁本也没想瞒他,点了点头。
“老狐狸还是老狐狸……”季少一小声嘟囔一句,他承认,柏闻说得对。
如果他答应柏闻合作,变算卷入了柏闻与江恪的内斗中去,再也无法脱身,这是他所不想的,但如果他不答应……
季少一笑着叹了口气,感慨自己最后还是将自己置身于混乱当中:“好,我答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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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一族的地界内本就因充满了恶魔的气息而缺少光亮,等进入午夜后,变更是一片漆黑了。
此时的恶魔殿内,两个黑影迅速落在把守前往后殿路上的士兵后,三下两下解决了。
“这些人只是普通的守卫,江恪把他的真正的精兵都藏在了暗处。”许向宁道。
“我帮你托着,你去救人。”季少一简单地讲了计划,两人对视点头,便散开了。
许向宁一路解决着殿内的守卫,向关押柏闻和许向安的地方奔去,有季少一帮忙引开了不少人,他轻松到达了目的地。
“殿下!向安!”许向宁推门轻声喊道。
“成了?”柏闻问。
“嗯,季先生听了您开的条件,果然同意了合作。”
“太好了!”许向安道,“殿下,咱们现在就离开吧。”
柏闻点头,三人便一起沿着许向宁清出的路向外逃。
“他们在那边!”“别让他们跑了!”突然响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柏闻咬牙道:“糟了有人追上来了。”他环顾四周,指着一条暂时还没人追上来的路对许向安说:“你从这边走,出去后找季少一,在外面回合,我和向宁顶着。”
许向安知道几个人当中他实力最弱,也不矫情,说了句“殿下小心”便跑了。
追兵很快赶了上来,柏闻和许向宁两人拼命反抗,一路从后殿打到正殿。
“前面就是出口了!”许向宁喊道,柏闻点头,两人一同奔向出口就在这时,只听“嗖”地一声,一把红金色宝剑横在了两人面前。就这一瞬间,两人便被包围了。
“殿下,这大半夜的,您是要去哪儿啊?”江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向宁连忙转身将柏闻护在身后。
江恪却好像没看见许向宁一般,走到柏闻面前,将右手放在左胸前,单膝跪地道:“臣江恪拜见陛下。”说着,他微微一笑,“臣若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直接提就是了,带着俩小孩儿,能干什么呀。”
“哥哥和季少一先生呢?”许向宁问道。
“那个季少一,身手不错,打伤了我不少人,受了伤,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至于你哥哥嘛……”江恪起身,拍了拍手,两个他的亲卫兵押着许向安走了出来,“你猜我为什么特意为你们留了条路呢?”
“哥哥!”许向宁见许向安被抓,瞬间慌乱起来,被卫兵趁虚而入,从后一击,便跪倒在地。
“许向宁!”见弟弟因为自己而受伤,许向安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江恪!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江恪反问一遍,附身在柏闻耳边道,“我想让陛下乖乖听话,等我灭了天使族,成为这天下唯一的王,再娶你当我的王后。”
“我呸!”听了这话,还没等柏闻回应,许向安先受不了了,“你想都别想!你滚开!离殿下远点儿!你——”
“好啊。”一直没有说话的柏闻突然说道。
大殿内的所有人,包括江恪都震惊了:“你说什么?”他问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柏闻道:“若我们执意想走,你也不一定能拿我们怎么办。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我们……合作?”
“怎么合作?”江恪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以及暴露出的一分贪婪。柏闻的突然服软让他已经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了。
“你如今夺权,便会永远地留下篡位者的污名,如果合作,我和你一同出战讨伐天使,打赢后退位与你。”柏闻道,“条件是放我和向安向宁自由,以及留顾子尧一命。”
江恪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而且越笑越大声。整个恶魔殿里没人说话,十分安静,只能听见江恪令人害怕的笑声。
柏闻也不急,静静地看着江恪发疯。很久江恪才终于停下来,对柏闻道:“殿下,您以为我在意这些名声吗?”柏闻听罢,心中微微一颤,却听江恪说:“我答应了。”
江恪挥手示意,左右亲卫将许向安与许向宁往柏闻身边一推,便洋洋洒洒地离开了。
柏闻确认江恪的人全部离开后,连忙扶起向安向宁,“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许向安努力收起眼泪,“殿下!您怎么能答应他这么无耻的要求的!”
柏闻的眼角闪过一丝冷酷:“那也要等他有命活到那是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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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交换战书,确认地点,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
在这半个月里乔殊将全身心都投入到了与夏予扬一起的排兵布阵以及其他作战准备当中,一秒都不肯休息,连夏予扬都看不下去了。
“哥,咱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你去休息一下吧。”夏予扬道。
乔殊摆了摆手,意示自己没事,就继续研究作战图了。
他并不想休息,因为只要他一停下来,就会 想念季少一,很想很想。
等战争结束,一定再也不和他分开了。乔殊心里蹦出一句话。可当他意识到自己竟然会有如此肉麻的想法时,脸“唰”的一下红了。
但他没有想到,下一次的见面会如此快。
当他看到季少一出现在与他交锋的恶魔军队中时,双方都愣了一秒。
“殊殊子,好久不见啊~”季少一率先反应过来,像往常一样和乔殊打着招呼。
“季少一?你怎么会在这儿?”乔殊问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别人听不出的颤抖。
“嗐,人算不如天算嘛!殿下找我帮忙,身为恶魔自然答应了。”季少一笑着解释道。
“那是你怎么没告诉我,就算不见面,好歹写一封信啊。”乔殊皱着眉头喊道,就连季少一都听出来他的疑虑。
他难得正经地说:“殊殊子,咱们上次的约定,我可还记得呢!”
等战争已结束,无论谁输谁赢,我们还想从前那样。
是啊,我到底在紧张什么?乔殊想道,如今在打仗,我们代表着不同的立场,可战争结束,我们还是我们……
“我可也没忘呢,”乔殊笑着回应道,“永远不会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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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顾子尧和柏闻的福,下雨样与安宁这三个被两位“大家长”拉扯大的仔小时候也是一同长大的,只是由于两族关系的激化才分开的。
所以当夏予扬看到许向宁带领恶魔的军队时,并没有多惊讶。
可当他看见许向宁身边的许向安时,不免一惊:“向安?你怎么没跟你们家殿下在一起?前线这么危险,你又没有自保的本领,上来送死吗!”
经历了如此多的变故,许向安的身体早已出现了疲惫的病态,苍白的脸上攒出了一个笑:“一言难尽啊……”
夏予扬想上前查看,却被许向宁拦在了中间:“抱歉,如今情况特殊,为了向安的安全,我是不会放任何人靠近向安的,请见谅。”
夏予扬听闻连忙退后,才开口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一些恶魔族的内事罢了,没什么好说的。”许向安解释道,“你只要知道,我们与天使终归不同,天性本恶,所以有些……行为,你们是不会理解的。”
“可是……”夏予扬本还想追问什么,可突然眼角瞟到一束光影,便想也没想冲向许向安。
“向安小——”
“心”字还未出口,声音戛然而止。夏予扬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腹中插着的许向宁的剑。
“我说过的,我不会放任何人靠近向安的。”许向宁面容冷漠地说,可当他看见夏予扬替许向安挡下的剑时,他一时不知所错了起来:“你……”
夏予扬没有回答,也无力回答他的话,慢慢倒在地上。
向宁,要保护好你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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